阳县工地的号子声尚未传到京城,但顾言之在料场当众斥责仓大使、严查石料质量的消息,却已通过各自的渠道,在京城某些圈子里泛起了涟漪。 这日午后,几位官员聚在城南一处颇为雅致的茶楼雅间内。 窗外是熙攘的街市,室内茶香袅袅,气氛却有些沉郁。 “这个顾言之,未免太过跋扈!”一个穿着从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将茶盏重重一顿,他是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,郑显。“青阳县那个王大使,不过是在石料验收上稍有疏忽,他便当众呵斥,还要另立采买章程?这分明是不把我工部放在眼里!水利工程,历来由我都水司协理,他国债司才成立几天,就敢如此越俎代庖?” 坐在郑显对面的是户部一位姓钱的员外郎,他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,慢悠悠地道:“郑郎中息怒。顾言之此举,固然有些操切,但他毕竟是奉了...